希望你永遠快樂

通稱阿星
文章整理請見INDEX

【喻王】同塵

文州第一人稱,真‧沒劇情,兩個人過日子的各種段子
私設巨多




01


  我剛認識W時總覺得這人特別靜,不是話少的靜(雖然他的確稱不上健談),比較像一旦陷入沉思就能完全隔絕外界那種,所以除了靜之外,還難捉摸。
  例如有一次我去找他,外頭正下大雨,好不容易到他公司樓下,剛收傘就看見他躺在門口。
  沒錯,他躺著,在大門口。當時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昏倒了,一邊跑過去一邊差點119都要撥下去了,結果一看,他兩隻眼睛都睜著,非常正常的說了一句:「你來啦。」
  我滿臉問號,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居然沒先去拉他,而是問:「你怎麼躺地上了?」
  他說:「滑倒了,覺得躺著有點舒服,就不太想起來。」
  我繼續犯病,還是沒把他拉起來。「地上這麼涼,你躺多久了?」
  「幾分鐘吧,不打緊。這幾天挺熱的。」
  我真不知道該回什麼好,終於伸手去把他拉起來。
  當時我們認識不久,但我知道那是他很疲累的一段時期,聽到這句話的當下覺得莫名其妙,又有些難受。
  後來我才知道,那不是什麼難受,那叫心疼。


02


  上面那算是比較神奇的一件,其實發生的不多。
  W閒下來之後看了很多書,又經常東奔西跑,什麼都接觸一點,會一點。
  有一次他就問我:「我不在的時候,你都在做什麼?」
  我就說:「看看書,看看錄影帶,打打遊戲,下樓散步,沒什麼特別的。」
  「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有啊。」
  「不無聊?」
  「還好,就泡壺茶,等你回來,挺好的。」

  那時候我們坐沙發上,手臂靠在一起。他沒接話,過了一會兒才朝我肩膀倚過來,說:「我也覺得挺好的。」


03


  好多年前有一回,我發生了一些事,其實也不是太大的事,所以很快就揭過去。他知道之後卻很生氣,我頭一回見到他這麼大的情緒起伏,當時年輕,火氣也有點上來,我就說了一句「左右都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操心」,他一下子沒了聲音,我立刻後悔了,卻聽見他丟下一句「隨便你」就把電話掐了。
  當時我倆一南一北,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到面的,我還在氣頭上,就一直沒打回去,結果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一個月沒跟他聯絡了。
  我心裡難受,不想繼續冷戰下去,但又不知道用什麼理由打過去才好,又對他居然也沒打過來而有點傷心。
  其實現在想一想,打去說句對不起不就成了。真是年輕人吶。
  傷心之餘有點賭氣,就跑去打了一把遊戲。那個遊戲很看技術,心浮氣躁是打不好的,我硬是扛著跟人搶怪,結果那人喊人來把我圍了。
  在網游裡我的手速還是可以的,但他們帶牧師,還是個技術不錯的牧師,一來二去,花了快半管血才搞掉他。剛要開始打其他人,天上突然飛來一魔道,一落地掃把就嗖搜搜在地上來回掃。那地圖剛好是個黃土古城,這麼一來沙子都上天了。
  接著他跨上掃把,往我身上一戳,居然把我掛在掃把上拎著飛走了。
  飛了一會兒,我才試探地叫了叫W的名字。
  對面「嗯」了一聲,是W的聲音。
  我問他:「你還在生氣嗎?」
  W沒有回答,慢慢往下飛了一些,忽然掃把一斜把我丟了下去。
  他高度抓得無比精準,沒把我扔死,只是紅血。
  「那個元法。」他突然說。「你覺得怎麼樣?」
  我汗顏,一開始我就是跟一元法搶怪。「意識還可以,但走位有點莽撞,容易讓人看出意圖……那個牧師倒是還不錯。」講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什麼:「不會是你那邊的小朋友吧?」
  「不是。」
  我鬆一口氣。
  結果他說:「是我弟。」
  我:「……」
  W:「那個牧師是我。」
  我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系統臉,加上他的聲音,有種他就在眼前的感覺。
  我忽然很想念他。
  於是我說:「對不起。」
  W拿掃把往我身上K了一下。不帶技能的普攻。我的血減了一滴。
  他就一直KKK,把我K到剩最後一滴血,魔道突然下線了。
  我站在原地不動,過了一會,一隻牧師走過來,把我的血全加滿了。


04


  年輕時身分比較特殊,公開本不在計畫之內,很多事情沒準備好,有段時間被人窮追猛打,也有一些人訴說不滿,我總感覺給身邊人添了很多麻煩。W對於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從不愧疚,也很少暴露脆弱,但一涉及在乎的人,我相信他跟我一樣煩惱。
  一開始我們決定默默的等事情過去。人們的目光向來不會久留。畢竟我和W一直是遠距離,見面次數不多,沒東西追了,自然就不會再把我們放在心上。有太多要顧慮的事,太多在乎的人,還有來自上頭的,來自輿論的壓力,我和W的姿態很低。
  但我們倆從來不覺得這是一件錯事。
  與彼此相愛是我和W此生做得最正確的決定。

  我們在午夜視訊,他身後一片黑,臉被屏幕光線映得慘白。我們並不是特別要說什麼話,只是突然希望能陪伴在對方身邊。前好幾分鐘我耳機裡都是W呼吸的聲音。
  然後他忽然抬起眼。我想他是直視著視訊鏡頭——他知道我在看。
  「我愛你。」W說。
  我被這一句砸得半會兒沒回過神。不知道我那時是什麼表情。
  我笑說:「你這樣好像我們要殉情。」
  W也笑了,傳來低而愉悅的笑聲。

  有句話說「愛人面對面,朋友並肩向前」,當下我便想,我是何其有幸,能在他身上將兩者都找到。


05


  我很年輕時就認識W了,那時候身邊還有個人,是我的朋友H。
  H和W互看不順眼,但也不是真的討厭,是那種當有人問他們「討不討厭對方」時,要想上很長一段時間,才會說出「討厭吧」的惡友關係,非常微妙。
  我和W在一起的事,H大概是第一個知道的,他很震驚,嚷著「為什麼不跟誰在一起偏偏跟那個W在一起」「我大LY(我和H公司的名字)的好白菜就這麼被那隻WC(W公司的名字)的豬給拱了」「隊長你哪天把他踹了就回來吧LY永遠歡迎你LY是你的家」之類的話,還給W打電話,當然免不了唇槍舌戰。
  雖然從沒聽過他贊同,但也沒有排斥,隔天還是像平常一樣跟我相處,為此我一直很高興。
  和W的關係被別人發現之後,H想幫我,但我當時覺得這些煩惱不該讓他跟我一起承擔,所以不太跟他多談,只說就隨公司安排吧。大概是看到我的態度,面對類似的問題他也就不太說什麼,反正帶跑話題是他的拿手絕活。
  有一回我的團隊剛經過一場激戰,竭盡全力,但沒有迎來勝利。身心俱疲,我便讓大夥都去休息,但H堅持留下,我沒攔,反正這些的例行公事一般就是我跟H處理。
  那簡直是我最糟糕的一次問答體驗,甚至不願去回想細節。他們只在我們輸的時候把我愛的人說得像是絆腳石,卻從來不在我們贏的時候詢問他對我的重大意義。台下一張張臉,逼著我說我不愛我愛的人,我愛的人與我無關。
  我很疲憊,但不能外顯,只能挺起腰桿,慶幸至少還有椅子坐。我心裡傷心又憤怒,不願他們得逞,一直不做回答。
  忽然,H從我手中搶走話筒。我方才拚命面對前方,現在才發現他臉上近乎勃然大怒。我立時捉住他的手,卻被他抽開了。以往在這種場合H不會不顧我的意思,一瞬間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
  「很好,大家都想問私人問題,那麼現在就是私人時間。」他外套一脫,我登時有不祥的預感。

  「我說你們,不懂比賽就算了,反正我聽你們瞎逼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你們總該知道,這是LY的場合,不是Y(我的名字)的場合,而你們又對Y知道多少?你們了解他嗎?你們除了他這張萬年不變的笑臉之外還有別的印象嗎?每天跟他相處的是我!我了解他,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沒說什麼了,你們還有資格反對?Y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我舉雙手雙腳贊成!」
  「以後再有誰拿這件事為難Y,或為難W,管你是誰,別怪我翻臉。」說完他把話筒丟給一旁的工作人員,一手拎著外套一手拎著我,就這麼走了出去。

  H扯著我走得很快,腳步之間都是怒氣,我叫他叫了好久,他才停下來。還不等我說話,他便開口了:「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對,我太莽撞,不顧你的決定,也不顧上頭的決定,我會跟他們說這是我的個人行為,跟LY無關。」
  我嘆了口氣。
  H厲聲道:「但我不甘心!如果是對於比賽的指控,你跟我承受過的還少嗎?可是這次不一樣,你明明做對的事,他們卻直接汙衊你的人格,我怎麼能忍?」說完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垂下眉目:「你之後跟他們說我輸了比賽情緒失控,反正能切割就切割,我不會怪你的。」
  我說:「但是,就像你說的,那是LY的場合,不是我的場合,也不是你的場合。我不會切割你,也不會棄你於不顧。」
  H不再說話了,只是鬆開我的手。
  我又道:「這些是作為LY隊長,我必須說的。」我伸出手去擁抱他。「但是,作為Y,」我叫了下H的名字。「謝謝你。」

  我和H在場下少有如此鄭重的擁抱,他顯然有點無措,但手上依然給了我同樣的力道。我知道他想訴說什麼,一如他知道我。
  他是我最好的副隊長,最鐵的兄弟。


06


  晚上LY大夥一起出去吃消夜,邊吃邊玩遊戲,我輸了,H是贏家,要我打電話給W,叫W寶貝。
  我和W一般都叫名字,那種情人間常見的暱稱都不太用,我要是這麼叫他,W會一掃把把我抽上天的。一邊同事都在起哄,要我開擴音。
  我一方面希望他不接,一方面又有點好奇他會有什麼反應。電話裡的王菲悠悠地唱了一會歌,其間H把他的手機遞給我,上頭打了一串字,剛看完,還沒能作反應,W就接了。他喂一聲,又叫了下我的名字。
  「寶貝。」我拿著H的手機棒讀:「我今晚好寂寞啊。」

  同事們一臉憋笑到快內傷。

  W:「……」
  W:「哦,那怎麼辦?」
  我沒想到他居然接話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H飛快的抽走了他的手機,又抖著手遞給我。
  我:「……」
  我:「要~包~包~」

  已經有人在捶桌了。

  結果W淡定的回了一句:「上個月才買了GUCCI,不能再買了。」


07

  總有人說我堂堂一個水瓶座如此穩重,簡直砸招牌。誰讓我對上W這個千年才有一朵的奇葩,就覺得還是穩重一點好,免得哪天我倆放飛自我,還真不知道會作出什麼事來。
  後來W告訴我,我打給他的時候,他也在吃消夜。W剛說完GUCCI,他身邊一干同事全驚呆了。
  難怪後來他們有段時間看見我臉上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08


  我和W打算買房,但買在哪是個很大的問題。我受不了B市的乾燥,他受不了G市的魔法攻擊,爭了半天,最後決定上遊戲,誰的公會搶到了野圖BOSS就買在哪。
  結果BOSS被第三個公會拉走了,前面累死累活全給別人做了嫁衣裳。
  我進群把這件事說了,他們笑得不行,狂at第三家公會的老大(嚴格說起來是老大的老大)。那是個特別靦腆的人,半天只憋出一句:「S市好。」

  最後總部一紙詔書,把我召進了京城。

  W:「來,三環的房子隨你挑。」
  我:「……」

  我:「誰付頭期款?」


09


  W有一次喝高了,整個人進入海龜湯模式,問什麼他只會點頭搖頭或歪頭。他平常總是繃著一張撲克臉,這樣子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我問他:「你喝醉沒有啊?」
  搖頭。
  「真沒有嗎?」
  搖頭。
  「好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點頭。
  「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點頭。過了一會兒,又搖頭。
  「還沒喝夠嗎?」
  點頭。
  「我和酒你選誰啊?」
  這沒辦法單用點頭搖頭回答,於是他歪了一會兒頭。然後他手腳並用著朝我摸過來,把我抱住了。
  我心裡軟得一蹋糊塗,又忍不住使壞,接著問:「那我和榮耀你選誰啊?」
  他沒動。我低頭去看,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10


  有一回夢見年輕的W在通道盡頭,炙烈陽光照在他身上,整個人的輪廓明是明,暗是暗。我朝他走過去,但走越近,光就越亮,他便模糊不清起來。
  最後我被曬醒。睜開眼睛,看見他睡在我身邊。我忽然發覺我們已經認識這麼久了,經歷了那麼多事,臉上都有了歲月的痕跡。然而無論是什麼,都沒有帶走他。
  我抬起身子,湊過去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們結婚吧?」
  陽光照到W臉上,他皺皺眉頭,伸手把我拉回棉被裡:「睡飽再結……」

  我心滿意足。





(大概)沒了。

私設杰希的妹妹叫杰寧,弟弟叫國寧。

评论 ( 14 )
热度 ( 154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海德拉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