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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王/喻王】果陀 14

※Attention※ 
配對是索克薩爾x王不留行,不過性格參考喻王,也可以當喻王看。 
奇幻,溫馨,慢熱,日常向,沒什麼劇情。大概是個溫柔安靜的故事。

私設有。



14


  王不留行一邊起身,一邊拉著索克薩爾,兩個人歪七扭八的從雪地裡站起來。「不冷?」王不留行說。
  索克薩摸摸衣服下襬,全被雪浸濕了。他無奈的勾勾嘴角。「有點。」
  王不留行小腿前側也是一片冰涼,他蹬了蹬腳,甩開皮靴上的霜水,說著:「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溫度驟降是雪融的前兆。樹上積雪變得透明,合著光線,從葉片間隙追逐似的墜落。氣溫在冰點游移,說不準前一陣雪剛融下一陣雪又來個無縫接軌。張口說話時眼前一片迷濛白霧,連咬字都有些含混起來。暖爐裡燃得不是木柴,而是被燒到發白的木炭,雖然沒有烈火那種在視覺上就暖起來的感受,王不留行一進門還是被四周溫熱空氣烘得一陣哆嗦。他想解開被雪水浸沉了的斗篷,抬起手來才發現兩人十指胡亂的扣在一起,一層薄薄的汗黏合劑一般膩在中間,緊密合縫的。

  索克薩爾的體溫一向不高,王不留行卻覺得全身上下最溫暖的地方就是此刻與他交握的手,甚至有點燙,卻是燙得讓人酥軟。簡簡單單的觸碰不知從何時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意義,兩片有著高低溫差的肌膚合在一起原來不是相加除以二而是加成。一路牽引他的力量不再只有看不見摸不著的信仰,而是有著真真切切的溫度和存在
  傷好了,長出了新肉,覆上了新皮,即使和周圍的肌膚不太一樣了,卻也不需要再刻意的去沉溺於痛楚。
  也許冥冥之中,他已經踏出了那過於長久的服喪。

  索克薩爾注意到王不留行臉上無以名狀的笑意,順著他的目光,也停留在那牽得亂七八糟的兩隻手上。他緊了下力道才一點一點的鬆開手指。方才門外的寒冷太過沁骨,以至於他的指節有些微的僵硬,屈屈伸伸了一會還是覺得緊。他解下吸了濕氣而有些厚重的冬衣,王不留行乾脆連皮靴都脫了,拿著長鐵夾把木炭燒紅的那一面往上翻。兩個人面對面坐在爐子前,濕寒氣息從骨子裡蒸發出來時隱隱的疼,王不留行拉過索克薩爾的手,細緻的揉著他的指節。

  「索克薩爾。」
  那人正看著王不留行纖細而白皙的腳踝。聞言他抬了抬頭。「嗯?」
  「你在城市之間流連……」王不留行頓了頓。「就是為了找人?」
  索克薩爾垂眉笑了笑。其實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對。」
  「之後還找嗎?」王不留行按摩著他的另一隻手。
  「……我不知道。」索克薩爾看了看漫著火光的木炭。「他不願意見我。」
  「那你想找嗎?」
  「如果我說想,你肯定會讓我去吧?」索克薩爾挑眉笑著說。
  「若這是你一直以來的嚮往,」王不留行說。「我不會攔你。」
  「也不是什麼嚮往,」索克薩爾摸摸胸口的衣料。「只是……還個東西。」
  「那把菸槍?」
  「嗯。是他的。」

  索克薩爾翻過正在按摩他掌心的手,替對方細細的揉捏。血管疏通開來,手掌浮起一點一點的紅斑。

  「其實我很清楚。」索克薩爾細語呢喃,好似嘆息。「對方怎麼想我根本不明瞭。想見他一面,也只是為了消除自己的罪惡感。」
  「他不會怪你。」王不留行突然說。
  「你怎麼知道?」索克薩爾笑了。
  「我就是知道。」他抬頭直視索克薩爾的雙眼。「他不讓你找到他,不代表他沒有在看照你。」

  多麼飄渺的一句話,從魔術師口裡說出來卻分外的鏗鏘。王不留行神情堅定的像身處戰場,但瞳孔卻在顫抖。
  像是在說,無論如何,請認同我。

  索克薩爾沒有說話,只是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回以微笑。沉默半晌,他才再開口。「我知道你不會離開微草。」他說。「但我不想讓你再等。」
  王不留行看海的時候,眼裡沒有悲傷,卻也沒有期望。眸色突得深起來,好似所有光亮罩上一層黑布。他的屋子是一座墳墓,而他就是守墓的幽魂。
  那樣的神情,有如一握還帶著火星的灰燼,給他一點氧氣,就能復燃。但他的世界把希望藏在天堂,那怕是一陣風都吝於施捨。
  太過絕望。太過淒涼。太過——讓人無法放下。

  「索克薩爾,我不是女人。」王不留行握住索克薩爾的手,纂得很緊。「也不是枷鎖。」
  「我知道。」索克薩爾說。他以同樣的力道回握對方。都說十指連心,好似這樣就能傳達自己內心的情意。
  「只是比起那些,對我來說,你更重要。」

  我也許不是你最初想等的那個人。
  但是,我想伴你走過剩下的路程。

  王不留行只覺得脖子的熱度慢慢燒到臉上來。「……虧你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來。」
  索克薩爾笑得歡快。「這可是我的真心話呢,親愛的魔術師先生。」


  索克薩爾在王不留行就寢之後熄掉暖爐,只留下一支蠟燭。他提著燭台在長廊外坐下。入夜之後的山一如往的靜,唯一的光亮便是皎潔的月光。蒼白,但柔和。索克薩爾摸出菸槍,金屬沉甸而格外冰冷,他已經很久沒有點菸了,但手上動作仍是熟練。他把所剩不多的菸草全放進菸槍,火柴在裡頭轉了一圈。菸草燃燒起來沒什麼聲音,只有煙霧冉冉蒸騰。
  迷濛之外是漫天星空。索克薩爾沒有注意煙飄的方向,就只是看著它飄揚的模樣。

  否認自己一直一來尋找的事物理應難受,但他的心情比他想像中的要平靜許多,沒有無意義的念想,也沒有水漲船高的罪惡感。
  索克薩爾突然有點想笑。明明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以為對方可以給他個結果,卻在另一個人身上找到了解脫。

  或說,歸宿。

  索克薩爾突然執起煙槍,湊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他以前試過吸菸,但怎麼樣都學不會。嗆辣的感覺無預警卻又是意料之內的席捲鼻腔以及喉嚨,讓索克薩爾忍不住彎下腰咳出了淚。
  難受的感覺漸漸襲上眼眶,他咬住了拳頭,只覺得心口又脹又癢,就像傷口結痂。

  海浪平靜無波,綁在腳踝上的銅塊逐漸崩毀碎裂。他總算能再次立足於海平面。不過這次他看見的不只是海,還有投映其中的點點星光。

  索克薩爾默默的看著菸草燃燒殆盡,他不像往常把煙灰敲進瓷缸再細細收起,而是直接倒在庭院的泥土裡,用雪蓋得嚴嚴實實。

  他本想說抱歉,最後脫口而出得卻是:「再見。」
  只不過不管哪一句,都是最後一句了。

  索克薩爾拆下菸嘴及菸頭,連著菸桿一起,鎖進了抽屜。



TBC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下一章將是本文最終章。
寫完之後就得當個乖巧的高三生拚學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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