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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王/喻王】果陀 12

※Attention※ 
配對是索克薩爾x王不留行,不過性格參考喻王,也可以當喻王看。 
奇幻,溫馨,慢熱,日常向,沒什麼劇情。大概是個溫柔安靜的故事。

私設有。




12


  王不留行再醒來時,外頭卻還是和他剛睡下時一樣的天光。眼睛一睜開就是止不住的酸澀,一連眨了好幾下才稍稍退去一些。不過身體已經輕盈了不少,他翻手掀了被子,才忽然發覺周遭的空氣似乎比平常溫暖許多。

  索克薩爾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手手指在腹部鬆鬆的交握,頭靠著衣櫃門,似是閉目養神。他的臉龐在陰影處顯得深邃,身後的陽光為他打上一圈俐落的輪廓,安靜得像座雕像。

  王不留行想起來,索克薩爾第一次在沙發上睡著也是這個姿勢。長髮攏住半邊面容,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疲憊。這樣睡都不覺得鼻子癢麼?王不留行看著他隨著鼻息輕輕揚動的髮絲,半撐起上身,抬手把索克薩爾的長髮捋到耳後。

  索克薩爾的肌膚很涼,耳朵在感受到熨熱的溫度時靈巧的動了動。王不留行手快,在索克薩爾睜開眼睛之前就已經安安穩穩的收在被子邊緣。索克薩爾驟然吸口長氣,眼睫細不可聞的輕顫幾下,似乎對眼前毫無阻礙的景象有些不太習慣。他遲疑的抬起手來,手指在長髮攏到耳朵後面的那個圓潤輪廓順了一遍。王不留行沒看他,不動聲色,低頭撫平被子的皺褶。

  一份有些涼的溫度從王不留行左邊額角撫到右邊,他抬起頭來往旁邊看,索克薩爾正一手摸著自己額頭,一手摸著他的。「退燒了。」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笑了一下,然後說:「餓了嗎?」
  王不留行對於自己常常用「餓了嗎」當開場白這個習慣一點自覺都沒有,所以不懂他在笑甚麼。「房間怎麼這麼暖?」他把被子整個掀開,腳底特別熱。「我一睡睡到春天了?」他打趣的問。
  索克薩爾走到床尾,把炭盆拿起來給他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王不留行看見裡頭還帶著火光的木炭說,你也不怕把我房子燒了。
  來個混亂之雨就熄了。索克薩爾說。

  王不留行的病就如他所說,燒完了就好了。倒是索克薩爾拖得長了些,王不留行有好一段時間都能聽見他吸鼻子的聲音。王不留行有了這次的教訓,痛定思痛得去採了滿滿兩簍的麻黃和葛根,以及其他很多索克薩爾不太熟悉的枝條或根莖。那次他們走得格外得遠,途中路過了一片開滿了杜鵑的小山谷。

  「原來這花北方冬天也能開。」索克薩爾說。「藍雨夏天也開這種花。」
  「這是高山種。氣溫低才開。」王不留行看了看天色,又說:「就在前面了,我們走快點吧。」

  他沒告訴索克薩爾,杜鵑其實也是一種鳥。
  牠的叫聲很淒切,聽上去就像「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索克薩爾不懂藥,所以他還是擔任拎簍筐的角色。王不留行熟門熟路的一路摘,索克薩爾就一路問這啥那啥。
  問到後來王不留行都笑了,「你什麼時候對草藥這麼感興趣了?」
  索克薩爾卻說:「以後要是你又病了,我就能自己出來幫你採了。」
  王不留行被這句話噎了下,沒再開口。索克薩爾也就笑了笑,沒在接續這個話題。

  藥用植物都是野生的,不同種類分布的零零散散,後來又翻了個小山坡,卻是綴滿了細細碎碎的花。索克薩爾沒踩進去,就蹲在外圍。王不留行折了幾支松果菊走出來,就發現他看著一朵淺紫的花發愣。那花足足有巴掌大小,張揚的吐著白色花蕊。
  「藍雨也有這麼大的花。」索克薩爾喃喃。「不過是紅色的,而且花蕊只有一支。」
  王不留行放下簍筐,也蹲了下來。「你說的應該是瑾花。」他緩緩的說。「瑾花是熱帶花……微草沒有。」
  「那這什麼花。」索克薩爾撐腮道。
  王不留行思索了下,眉頭輕蹙著,帶了點困窘的味道。「……野牡丹。」他又飛快的補充了一句:「不過跟牡丹本身沒什麼關係。」
  索克薩爾哦了一聲,眼睛還是盯著花看。王不留行見他專注的神情,還以為他觸景生情了,好長一段時間沒說話。

  「雪季……快結束了。」王不留行還是開口了。「這花在雪融時,會開更多……」
  「王不留行。」索克薩爾突然喚了聲。
  「什麼?」王不留行很少聽索克薩爾這麼叫他,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以後要是知道自己會發燒,別瞞著好不好。」索克薩爾說。
  王不留行沒想到索克薩爾會突然說這麼一句,他愣了會才說:「好。」
  「手傷就別幹粗活了好不好。」
  「好。」
  「再累也不要在長廊上睡著好不好。」
  「好。」
  「吃飯要專心吃,不要邊看書邊吃好不好。」
  這個有點難,不過他還是說:「……好。」
  索克薩爾頓了會兒又開口:「不過我覺得你肯定不會聽進去。」
  王不留行正要張嘴,也不知道是要反駁還是什麼。總之索克薩爾沒給他機會。

  「所以我以後就待在這裡提醒你。」索克薩爾不盯著花了,他看著王不留行,湊近了臉,嘴角扯開一抹和煦的笑。「好不好?」

  王不留行在索克薩爾清澈的雙眼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想退開一些,卻無果——他發現自己必須呼吸著對方的呼吸,才不至於溺死在這片海裡。他以為自己會跟以往一樣在索克薩爾身上看見防風的影子,然後被同樣的窒息感淹沒。午夜夢迴之時,心口的一道裂痕會有空洞的風聲呼嘯而過,震耳欲聾。
  但是,沒有。他完全沒有想到防風,也沒有想到冬蟲夏草。一刻,一瞬,都沒有。
  他看不見的是,現在他的雙瞳上,也倒映著索克薩爾的身影。
  沒有別人。完全,只有他。

  「好。」
  他聽見自己說。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手抱著一個簍筐,麻黃辛苦的味道混著葛根的清新,有著雪水濕潤的氣息。索克薩爾的病還沒好全,幾次喉嚨癢沒忍住,一路上斷斷續續的咳。他本來想找泉水喝口潤潤嗓子,卻被王不留行快步的拉回來。

  「泉水太冰了。回家燒熱的喝。」他這麼說。
  索克薩爾一臉玩味的挑眉看他,王不留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措辭,困窘的轉開頭,繼續走他的路。

  直到又路過了那谷杜鵑,王不留行才開口說了一句:「索克薩爾。」
  「嗯?」
  「你以後都那麼叫我吧。」
  「什麼?」索克薩爾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傻——不過後者的機率很大。
  「別叫魔術師了。」王不留行繞了個彎說。
  這次索克薩爾沒繼續玩下去。他微笑了下。「好。」

  行經栗樹林時,王不留行又開口:「索克薩爾。」
  「嗯?」
  「你真的不回去了?」
  「你希望我回去?」索克薩爾反問,偏著頭看他。
  索克薩爾的眼神裡沒有責備,但王不留行和他一對上眼還是有那麼一些不好意思。「夜雨肯定會找你。」
  「不如我們學候鳥吧。」索克薩爾說。「冬天住藍雨,夏天住微草,冬暖夏涼。」
  「你認真的?」王不留行詫異的看他。
  「隨口說說。」索克薩爾笑。「我會跟他們報備一聲,不用擔心。」

  最後總算走到了冬梅叢,抬頭就能看見王不留行屋子斜頂。

  「索克薩……。」
  「王不留行。」
  「……什麼事?」
  「我喜歡你。」




TBC


正經的告白,嗯。
這兩個人告個白就像談天氣一樣,一點也不驚天動地。不過這樣真好,我也喜歡這樣。

總覺得有點抓不到感覺……明天補考,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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