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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王/喻王】果陀 11

※Attention※ 
配對是索克薩爾x王不留行,不過性格參考喻王,也可以當喻王看。 
奇幻,溫馨,慢熱,日常向,沒什麼劇情。大概是個溫柔安靜的故事。

私設有。


11


  天方大亮,索克薩爾踏出房門,沒看見王不留行。這並不稀奇,王不留行一向早起,常常清晨就出門,一直到早餐時分才回來。他通常一起床就會把客廳的壁爐點起來,這樣他回來時整個屋子就會是暖和的,索克薩爾也會覺得舒服一些。但此刻壁爐熄著,客廳空氣一片冰涼,索克薩爾忍不住哆嗦一陣,又打了個噴嚏。睡了一覺他身體已經比昨天好多了,只是骨頭還疼著,走路都覺得酸。
  王不留行的披風和帽子仍掛在門邊,應該是沒出去。索克薩爾往廚房探了探頭,沒人。開了鍋蓋,鍋裡也是空蕩一片。

  其實索克薩爾也不太餓,卻是想起王不留行昨晚說話時濃濃的鼻音。他從食櫥裡翻出洋蔥,雞肉沒幾塊,凍得跟石頭一樣硬。等他升火煮湯,天都全亮了,索克薩爾被洋蔥刺激出來的眼淚也流完了,王不留行卻還是沒有下樓。
  他在擾人清夢和吃早飯之間做了抉擇,最後還是先上了二樓。王不留行的房門還是一樣沒鎖,人窩在床上,整顆頭都埋在棉被裡,只露出頭髮。

  索克薩爾心中立刻警鈴大響,三步併兩步過去扯開棉被一角。王不留行連脖子都悶紅了,大概是冷空氣一下子灌進來,他皺了皺眉頭就往棉被裡蹭。索克薩爾伸手越過他的身子探他額頭溫度,燙得嚇人。
  他早就覺得奇怪,一個在山裡生活那麼久的人怎麼會想在大晚上出去採藥。索克薩爾搖搖王不留行的肩膀。「魔術師,起來。」
  王不留行艱難的翻了個身,微微睜開眼睛。看見索克薩爾站在床邊才開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何止是鼻音,王不留行連喉嚨都燒啞了,聲音破碎得像被砂紙磨過。

  「你發燒了。」索克薩爾手掌心全是王不留行額頭上的汗。「你都沒感覺嗎?」
  「我知道……」王不留行眼前一片模糊,呼出來的氣幾乎能灼傷皮膚。「……沒事的。」
  「還敢說沒事。」索克薩爾把掐在手裡的棉被一角蓋回去。「你早知道會這樣?」
  王不留行燒得暈呼,反應也慢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慢的點了點頭。「我生病都這樣……燒完就好。」說完又翻了個身。「你餓了嗎?我去弄早飯……」竟是要下床。
  「你想吃束縛術?還是六星光牢?還是我乾脆用滅神的詛咒把你敲暈?」索克薩爾不由分說的把他塞回棉被裡。「會調魔藥就當自己百毒不侵了?嗯?」
  不管語氣聽上去有多溫和,只要索克薩爾在語尾加上這麼一個嗯字就代表他生氣了,如果還疊加嘲諷就代表他氣炸了。王不留行連嚥口唾沫都覺得喉嚨疼,乾脆話都不講,翻身回去,緊緊閉上眼睛。

  一旁的索克薩爾再沒出聲,王不留行閉著眼也不知道他走了沒有,只能聽見自己炙熱的呼吸聲。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王不留行還是悄悄睜開了眼睛,偷窺一樣的從棉被及髮間空隙看出去。
  索克薩爾還站在那裡,目光牢牢鎖著他的臉。王不留行直接對上索克薩爾的視線,連逃的機會都沒有。索克薩爾的目光又冰又涼,王不留行現在的狀態連半個索克薩爾都打不過,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朝他的臉伸出手,卻是萬分輕柔的蹭過他微紅的眼角。
  然後狠狠的在他額頭彈了一下。

  王不留行還沒反應過來,索克薩爾就已經走出房門了。就連痛覺也慢了半拍,過了半晌他才抬起手來捂住額頭。
  索克薩爾是真的使了力,王不留行一點防備都沒有,額頭紅了一大塊,疼得不行。但他卻無暇顧及,因為這個動作實在太親暱了。他前一天在索克薩爾旁邊醒來都沒什麼感覺,但此時此刻卻覺得一股熱氣直直往頸脖及頰側湧去。

  索克薩爾一手端著湯一手拎著濕布回來時,王不留行手還捂在額頭上,眼睛圓睜著,浸了水一樣濕潤濕潤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臉頰和耳朵紅得能滴出血來,就連鼻尖也泛起一抹紅暈,浮著一層薄薄的汗。一直到索克薩爾走近了些,王不留行才看向他——其實更像是瞟,但他的目光太虛軟,合著微紅眼角,便一點氣勢都沒有了。
  索克薩爾衝著他笑了下,伸手把王不留行扶起來一些。他的睡衣不太厚,隔著衣料還能感受到底下滾燙的體溫。

  「吃點東西。」索克薩爾把湯碗遞給他。「偶爾嘗嘗南方口味。」

  見他還有心情調笑,王不留行也把捂在額頭上的手拿下來,接過了碗。他鼻子還塞著,聞不到什麼味道,倒是用湯匙翻了翻看見裡頭的洋蔥和雞肉。
  事實上他一點食慾都沒有,只是索克薩爾一副打定主意要看他吃完的摸樣,王不留行只好垂眸喝了一口湯。洋蔥湯這種普普通通的東西其實也沒分什麼南北口味,但王不留行總覺得喝起來有點甜。
  不過,很暖。這是他第一次吃到索克薩爾的手藝。真不愧是美食之都出身。他暗自想。

  王不留行正慢條斯理的嚼著雞肉塊,也許是凍了太久,咬起來不是那麼容易。他疲憊的垂著眼簾,一邊臉頰緩慢鼓動。

  「你昨天說要採什麼來著?是不是叫麻黃?」索克薩爾問。「在哪裡?長什麼樣子?我幫你採。」
  王不留行搖搖頭。「不用了。」他含糊的開口。「洋蔥也可以,功效一樣。只是麻黃效果比較強。」
  索克薩爾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這樣吃病會好?」
  王不留行換了一邊嚼,模樣看上去有點恍惚。「喝點熱的或祛寒的東西,窩被子裡流點汗,燒就會退。」

  他的額頭已經是汗濕一片,頭髮被浸成一束一束的,索克薩爾便拿著泡了涼水的布替他揩汗。王不留行總算是嚼完了那塊肉,仰頭把剩下的湯盡數喝完。
  「能不能、」王不留行咳了咳,看上去有些困窘。他把碗遞給索克薩爾。「再幫我裝一點?」

  一直到索克薩爾離開房間,王不留行才抬起手來,用手背輕輕碰了碰額頭。那裡剛被濕冷的布擦過,格外涼快。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是什麼模樣的笑,也不知是為何而笑。就是覺得可笑。
  不過就是被照顧一回罷了。雖然這麼想著,耳朵卻又不爭氣的熱了一陣。真是燒暈了。他心裡輕嘆一聲。

  王不留行之後飛快喝完了第二碗便鑽回被窩。索克薩爾替他掖好棉被才下了樓。客廳仍然冷得陌生,索克薩爾可不像法師一樣彈彈手指就能把壁爐點起來,光升灶火就花了他好一段時間。他腳步一拐走進了稍顯溫暖的廚房。開了鍋蓋,攪了攪那鍋沒什麼煙但熱度尚存的洋蔥湯,就這麼杵在廚房喝了起來。

  索克薩爾端湯給王不留行之前有稍微試了一下,這是他慣用的口味,不過王不留行似乎還挺能接受的。最後他還是沒喝完,留了半鍋湯在爐子上。他從爐下揀出幾塊還帶著絲絲火紅的木炭,本想直接扔壁爐裡的,不過索克薩爾想了想還是從櫥櫃裡鼓搗了個金屬盆出來,把炭火在裡頭堆了個小三角。

  這是南方特有的取暖方式,雖然他在藍雨不常用到,不過這技巧簡單又方便,隨便看看也就學會了。其實王不留行的房子是有暖牆的,不過他大概是為了保持魔藥室的溫度適中,整個二樓的設計使得熱氣不太容易蔓延,在冬天也就升到十多度而已。十多度對平常的王不留行來說大概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但對生病的王不留行而言可能就很難捱了。
  比起浪費木炭升壁爐的火,還不如直接抬個暖爐進房間。索克薩爾回到王不留行房內,他彎下腰把炭盆放在床尾,放輕了腳步走向床邊的那把椅子。

  王不留行仰躺著,已經睡得深沉。呼吸似乎比平常快了一些,不過仍是起伏平穩。臉頰嫣紅的顏色已經褪去一些,淺淺的,反倒讓他一直以來蒼白的皮膚多了一點生氣。
  索克薩爾朝王不留行湊近了些,伸手撥開他汗濕的額髮。汗水把他的睫毛一同染濕了,一束一束的伏在下眼瞼,泛著晶瑩剔透的水光。索克薩爾擰了把濕布,從額頭、鼻樑、臉頰,下頷,一寸一寸的替他拭去汗水。他眼眸微垂,稍稍拉開棉被,手中濕布跟著掠過王不留行浮著薄汗的頸脖以及鎖骨上面一片肌膚。
  索克薩爾不只一次覺得,王不留行是個挺瘦的人。以他的身高來說,他的骨架不是很大,尤其襯衫紮進褲子裡時,腰背看上去特別纖細。可是他的骨骼卻十分鋒利,不管是肩線還是鎖骨都像把出鞘的刃,皮膚又薄,摸上去特別硌手。

  為了不吵醒王不留行,他手上力道放得很輕。索克薩爾替他揩完汗,又掖緊了棉被才稍稍直起身子。卻是伸出一隻手,輕緩的貼上王不留行額頭。

  閉上眼睛的王不留行看起來比平時要清俊一些,但索克薩爾更喜歡他睜開眼睛的樣子。

  「我去了那麼多地方,」索克薩爾不自覺的輕聲開口。「只有你把我留下。」

  你不知道我的過去。
  你不清楚我的底細。
  你摸不清我的想法。
  但是你把我留下。

  「你不知道吧。」他拇指輕輕摩挲王不留行的額角。

  你開門的那一瞬,我心裡想這人明明一雙大小眼怎麼也能這麼好看。
  你替我擦藥的那一次,我心裡想明明是你把路搞得那顛簸居然還想到要給人抹藥。
  我不過是在沙發椅上睡著,你就敢把防禦咒收了,我心裡想你是膽子大呢還是你覺得我打不過你呢。
  你說天冷所以做了奶油燉菜的那一餐,我心裡想你身上只穿了那麼幾件衣服還跟我說冷。
  你問我都去了哪些地方,我心裡想你繞那麼大彎幹什麼,其實我早知道你要告訴我路被雪封了。
  你手受傷卻又裝沒事,我心裡想都三十好幾了還不保養你以為自己還是年輕人呢。

  「你不知道。」索克薩爾又說了一次。「你肯定不知道。」

  你對我說我很重要的時候,我心裡想,你是再對著誰說呢。
  ——是我,還是你透過我看見的某個人呢。

  掌下的溫度和自己相去無幾,應該是退燒了。索克薩爾正想收回手,王不留行卻翻了個身,手臂往頭頂上勾,索克薩爾的手便被他護在了臂彎裡頭。
  還以為自己把王不留行吵醒了,但又發現那人眼睛仍是安安靜靜的閉著。索克薩爾想緩緩抽出手來,王不留行卻把手臂收緊了些。

  索克薩爾當他睡矇了,湊近了身子欲把他的手拿開,王不留行卻喃喃說了一句話,聲音已經不像發燒時那樣破碎。「不知道去……哪裡……」
  索克薩爾聽見了,他偏過頭,看著王不留行燒得乾裂的嘴唇在他的目光下緩緩囁嚅。

  「那就……待在這裡……」

  索克薩爾動作停了好一陣子,他挽在肩頭的銀髮隨著肩線緩緩滑落。王不留行之後又嚶嚀了幾聲,手臂力道也一點一點的鬆開。

  ——不重要。

  索克薩爾緩緩翻過掌心,握住王不留行的手腕。

  ——都不重要了。

  他俯低了身,在上頭留下一個無比輕柔的吻。




TBC


發燒說胡話什麼的是老梗了,希望大家不嫌棄。

題外話。寫這章的中途摸了個魚,看了一直忘了看的山楂樹之戀電影版,大概是看過書的關係所以……他們一見面我就開始哭……(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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