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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王/喻王】果陀 08

※Attention※ 
配對是索克薩爾x王不留行,不過性格參考喻王,也可以當喻王看。 
奇幻,溫馨,慢熱,日常向,沒什麼劇情。大概是個溫柔安靜的故事。

私設有。





08


  在索克薩爾自帶威嚇的注視以及微笑之下,王不留行被剝奪了在家裡瞎忙以及清門前雪的權利,在手上皮長全之前唯一能做的家事就是給盆栽澆水還有做菜。即使王不留行那一雙大小眼已經因為皺眉而更加銳利起來,索克薩爾還是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怎麼?覺得我管太多嗎?」索克薩爾笑得溫和。「那就把手養好。」
  索克薩爾看上去溫吞,其實不僅是各種方面的深不可測,而且在打定主意的事情上固執的不得了。這下王不留行總算是領教到了。既然對方都已經表明了態度,那他爭下去大概也沒什麼意義——主客禮儀之類王不留行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只是會有一點過意不去而已。

  王不留行最近一次去市集時其實已經買好了冬天的存糧,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有客人住下。他分量掐得剛好,顯然不夠兩個人吃,所以他得經常到森林裡去摘些什麼——可能是香菇或是堅果什麼的,基本上能吃的他都撿。再遠一些有一條說不上淺,但流速平緩、冬天也不結冰的溪,他在那架了一個漁網,運氣好點就能網到幾條魚。
  這裡的海拔還不算太高,灌木喬木恣意生長,自顧自的交織出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致。王不留行是不走人行道的,顛簸而曲折的獸徑在他腳下如履平地,不曾迷失方向。樹枝失了綠葉,卻得來了冰霜,和著白花,在空氣裡瀰漫著清香。落葉覆著雪,在土壤上鋪成一層厚厚的毯,踩上去清脆的劈啪響,卻是柔軟的。

  他在大地的氣息裡失神。為求速度的飛行是一種罪過,所以他在這裡從不這麼做。他不讓人在這片山林裡飛行,有他的理由——而相信有心欣賞的人,會感謝我。王不留行難得自傲了一回。


  王不留行太熟悉這裡了。這是他回到這裡的其中一個原因——他的童年是在這裡度過的。這是他幼時的樂園。他知道沿著冬梅叢向西南走,第一個小坡兩邊生著見根不見頂的栗樹,地上無時無刻都落滿了香甜的栗子;再往西便是一個刀削的下坡,底部一個回勾上揚,形成不太深的谷地,卻是撲滿了在深冬仍張狂盛放的杜鵑;若是向南——就是一片青翠陰柔,見不著盡頭的冷杉林。

  王不留行拎著簍筐,裡頭盛著栗子與榛果,包著繃帶的手感受不到上頭粗糙的紋理。他向深處走,深到常人都會感到害怕的地步,四周都是一樣的顏色,低飽和的綠以及雪灼眼的白,足以讓任何人失去方向——但不包括他。王不留行就是閉著眼睛走,再睜眼的瞬間也能知道自己在哪裡。
  有人在牽引他。就像向日葵永遠面朝陽光。

  王不留行走出了冷衫林,冬陽鋪天蓋地,四周立刻亮了起來,讓他不禁瞇了瞇眼睛。
  樹林中央有一座廣袤的湖。那裡的湖水沒有自己的顏色,因為它永遠都澄淨無波的映著天空。

  這是另一個他不讓人恣意飛行的原因。王不留行難得自私了一回——他不想讓別人找到這裡。
  只有在這裡,既使耳邊沒有一點聲音,他的心仍能靜如止水。

  他將簍筐放在一邊,走近湖,水面上出現他微暗的身影。王不留行本想伸手碰碰,才突然想到自己兩隻手都纏著繃帶。


  索克薩爾替他包紮的時候,王不留行才發現對方有一雙特別漂亮的手。和他略顯粗糙的蒼白不同,索克薩爾的肌理很細緻,手掌瘦長,指骨有著圓潤的弧度;皮膚似乎有些薄,隱隱透出柔和的血色和微青的脈絡。

  這時的索克薩爾手腳比誰都俐落,換藥只是三兩下的事,甚至會讓人忘記他其實是最靠近死靈的術士。「你好像很擅長這些。」王不留行那時說了。
  「不擅長不行啊。」索克薩爾聽上去有些無奈。「我們那群愛鬧騰,尤其是夜雨,哪裡出現稀有就跑得比誰都快,老是帶著傷回來,有時候找不著靈魂語者,就只好我代勞了。」
  讓一州之主忙包紮這種小事……王不留行很是莞爾。「劍與詛咒真是和傳聞中的一樣,感情好。」
  「整個藍雨感情都好。」索克薩爾抬了下眼,笑了。「微草不也是麼?飛刀劍還跟流雲說你是微草單親爸呢。」

  王不留行頓了一會,他看著那雙替他抹著凝膠的手。「索克薩爾。」卻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你覺得我好相處嗎?」
  索克薩爾抬首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真不像你會說的話。」他有些意外。「你也會在乎這個?」
  「有個朋友,」王不留行聲音輕輕的。「他說我太獨立了,獨立得讓人有種疏離感。」又道:「我引退之後,想了很久,但還是不太懂。」
  索克薩爾想了想。「我想,他說得也沒錯。」他拿起繃帶,細密得纏繞。「不過,真要說疏離也太過了。」

  「是這樣……麼。」
  「我覺得是。」索克薩爾手上完事了,抬起頭來直直看進王不留行眼底,嘴邊噙著一抹笑。「你很在乎你那個朋友說的話?」

  王不留行看著自己掌心,握了握,又伸展開來,才重重點了下頭。「……嗯。」

  在他還沒揚名榮耀大陸的時候,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也曾有人能第一眼就看見他受傷,在他做錯事的時候板起臉來教訓他,在他夢魘的時候揉他的頭髮,在他贏來勝利的時候為他驕傲。那人告訴他,世界是什麼模樣。告訴他,終有一天,他會披上由榮耀編織而成的戰甲。終有一天,他會驚豔天下。

  那時候的王不留行,眼中沒有耀眼的星辰,肩上沒有沉重的責任。
  而全世界,不過就是眼前人。

  等他懂了什麼是世界,那人卻沒有陪他走完全程。

  王不留行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他是我很親的人。」

  和你一樣有雙漂亮的眼睛。
  和你一樣個性溫和卻略帶精明狡黠。
  和你一樣開口就是「魔術師、魔術師」的喚。

  不一樣的是,他走了。
  而你來了。

  王不留行看著那雙深藍似海的眼睛,從喉嚨湧上的竟是深深的——窒息感。
  他把手從索克薩爾手裡抽離,一如往常的道了謝,一如往常的拎起木簍。
  起先在雪地裡漫步,接著疾行,再來,逃一樣的,撒腿就跑。

  哪來的死亡氣息,明明是這麼有生氣的一個人。王不留行想。
  就連出了門,閉上眼睛,看見的還是他。
  都是他。

  王不留行不自覺的踏上了通往大湖的路,回過神來,他已在湖畔。在他以為自己可以獨自生活,可以目空一切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什麼都沒放下。


  他看著手掌細緻的包紮,忍不住笑了。笑得明媚又淒涼。王不留行上次這麼笑可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踹掉皮靴,捲起褲管,對周圍在冰點游移的氣溫彷若無覺,光裸著腳踩進湖裡。他只是站在湖水的邊緣,水面不到他半個小腿。湖面以他為起點,掀起一波波的漣漪朝湖的另一邊盪去。
  王不留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鮮明的笑貌已經蕩然無存,換上一個莊嚴肅穆的神情。
  湖水一點也不冷,反倒溫和得令他肌膚一陣麻癢。水波像在擁抱他,撫過他久未日曬而蒼白、在陽光下甚至有些透明的腳踝。


  王不留行才意識到,自己從來就是無可救藥的。





TBC


(也許是)劇情上線,這倆就是要糾結一把才有FU……(頂鍋蓋逃
猜猜大眼口中很親的人是誰?我覺得挺好猜的呵呵。

然後各位我不是太太啊真不是太太,我只是個喻王腦殘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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