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永遠快樂

通稱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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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王/喻王】果陀 06

※Attention※ 
配對是索克薩爾x王不留行,不過性格參考喻王,也可以當喻王看。 
奇幻,溫馨,慢熱,日常向,沒什麼劇情。大概是個溫柔安靜的故事。

私設有。





06


  

  索克薩爾後來還真去躺了一會兒,不過只是半睡半醒,連淺眠都談不上。他盯著顏色溫潤的天花板,半晌之後才下床。離了被窩他立刻感覺到氣溫低得殘酷,差點連噴嚏都要打出來。幸好上山之前他在市集買了冬衣,這下總算派上用場了。索克薩爾從包裡扒拉出衣服,兩層衣料裡填著鵝毛,穿起來很是溫暖。
  他其實很慶幸自己怕冷。不僅是怕冷,怕熱,甚至怕痛,索克薩爾都從未因此感到羞恥。他覺得有了這些感受,更能提醒他——他還是人類。

  客房在一樓,所以他只要一打開門就能感受到從壁爐蒸騰而出的溫熱空氣。索克薩爾搓著手烤了烤火,環顧四周,還沒看見王不留行,目光卻已經無法從窗戶離開。
  屋簷結了一串又一串剔透的冰珠,冷杉被壓彎了枝葉,像一雙手,盛著一捧捧皚皚白雪。
  藍雨四季如春,即使是最冷的天也只會下下冰雹,傲雪殘霜是藍雨看不見的景致。索克薩爾已經太久、太久沒看到過雪了。山中空氣清新,落雪格外潔白,一夜之間,厚度已深及腳踝。索克薩爾打開門,他前一天走的路已經被雪覆成一片鋪天蓋地的純淨顏色,一時之間竟看不見盡頭。
  王不留行站在外頭不遠處,拿著一握草把一頭小鹿從樹叢引到一棵喬木邊,隨後丟開了那握草,讓小鹿獨自吃去。他小跑回來,手裡捧著一大捧枝條,又拿著一個布包,不知道裹了什麼。
  他明明沒撐傘,肩頭和帽沿卻不見一點落雪。索克薩爾瞇著眼睛看了一會,總覺得王不留行身旁有著什麼,可一晃眼卻又看不見了。

  「餓了嗎?」王不留行經過索克薩爾時問了一句,但他實在冷得不行,把手中物事往桌上一堆,脫了斗篷便趕緊到爐火旁邊取暖。「早餐在爐子上,直接拿了吃就行。」
  索克薩爾看了看桌上的布包,綁結有些鬆脫,一角掀了開來,裡頭似乎是核桃和榛果。「還好。」他回答道。索克薩爾關上了門,也跟著走到壁爐旁,蹲了下來。
  王不留行看他見身上的冬衣,眼睛亮了亮。「你在城裡買的?」他聽上去有些高興。「穿起來怎麼樣?」
  索克薩爾伸出手,正正反反的烤著火。他看著王不留行一副像是在說「我兒子出類拔萃」的模樣,沒忍住唇邊的一抹笑。「不錯,很暖。」

  他們肩並肩取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是王不留行開了話頭:「索克薩爾。」
  「怎麼?」
  「你說你去過很多地方。」王不留行拿起一旁的鐵條撥了撥柴火。「能不能說說都去了哪裡?」
  「你很好奇?」索克薩爾偏過頭去看他。王不留行一雙大小眼眨了眨,作為回答。
  索克薩爾轉回頭,看著劈啪作響的爐火,徐徐開口。「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出了藍雨我就往西邊走,先去了輪迴港,那裡商業很發達啊,不管攤販還是市集都有很多奇妙的東西。到百花峽谷的時候正好是春天,那裡真的什麼花都有,我走的時候落花狼藉還採了一大捧花給我,叫我回去拿給夜雨,我一開始還不明白。你猜什麼花?」
  王不留行唇邊憋著一抹笑。很多花都能入藥,所以他對花還是有點研究的。「孤挺花。」
  索克薩爾也笑了,才說下去:「後來繞進內地去了雷霆鎮和虛空城……雷霆是個很有趣的地方,小小一個鎮卻搞機械工業搞得風生水起。到虛空那時剛好趕上鬼節,嘉年華辦得很熱鬧……再來又往北走了一點去了霸圖,不過當時那裡剛打完仗,城裡很肅殺,我就沒多去打擾了。之後又往南走到了興欣聯邦,也去嘉世看了古蹟……不過我還沒出城就下了好幾天大雨,積水有小腿那麼高,在裡頭困了半個月。」
  說到這時王不留行突然開口:「被困的時候有什麼不方便嗎?」
  這問題其實有點奇怪,不過索克薩爾也沒迴避。「還好,就是去不了其他地方……多花了一點旅館錢。」
  「旅館?」王不留行有些意外。
  「價碼開得比君莫笑便宜。」索克薩爾說。
  王不留行先是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後來又垂下眼簾看著爐火。橙紅的光在他略為蒼白的皮膚上流轉。

  「索克薩爾。」
  「嗯?」
  「微草的初雪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下不完的。」王不留行略帶歉意的說。「下山的路會被雪埋起來,連我都摸不著方向。」
  「嗯,我想也是。」索克薩爾搓搓手,試圖捂暖冰冷的面頰。
  「山裡也沒有旅館。」王不留行語氣有些飄渺。「沒想到今年雪下得這麼早,我應該昨天就讓你下山的……」
  「有旅館我也不住。」索克薩爾平淡的開口,王不留行聞言忍不住縮著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可索克薩爾又補了一句,「這裡管吃管睡還免錢,我住旅館幹什麼?」

  「……我有說我不收錢嗎?」
  「你昨天說我是你這三年來的第一個客人,所以不收錢。」索克薩爾說。「何況你一臉就是不會收錢的樣子。」

  「……索克薩爾,你還是少去興欣吧。」王不留行又挪得遠了一點。「淋了興欣的雨,講話都有君莫笑的風格了。」
  「是嗎?」索克薩爾樂呵呵的笑。「我果然不適合這麼沒下限的說話方式。」

  於是對話就在「集火不在場的君莫笑」中結束了。

  索克薩爾去廚房端了早餐出來,王不留行則把桌上布包裡的堅果扔進一個錫桶裡,坐在餐桌的另一邊鼓搗起那一大把枝條,說是之前的簍子破了,要重新編一個來裝冬莓。
  「今年雪下得早,再不採就沒得吃了。」他是這麼說的。
  索克薩爾看著王不留行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麻利的編著簍筐,心想這人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
  然後他也真的問出來了。

  王不留行答得很快。「很多啊。」他說。「釣魚我就不會。」

  吃飯時和魔術師談人生是會鬧肚子的。一向圓滑老辣的前藍雨州主難得的表示。
  尤其在發現對方雖不會釣魚卻會網魚之後。

  初雪雖大,卻沒什麼風。王不留行心無旁鶩的編完兩個簍筐才抬起頭,往四周望了望,後來從窗戶看出去才找到索克薩爾。外頭雪已經小了些,太陽也出來了。索克薩爾正低著頭蹲在雪地裡,肩和兜帽落滿了雪。那人盯著雪地裡的一朵小花發愣,伸出手指似乎想碰碰它,卻又在觸碰之前停了下來。最後還是縮回手,略顯僵硬的收在懷裡。
  直到頭上覆下一層陰影,索克薩爾才抬起頭。王不留行靜靜的站著,腳邊放著一個簍筐,一手替索克薩爾撐開了傘——沒有遮住他自己,但他身上仍是不見一點雪花——另一手則拍去了索克薩爾肩上的雪。

  王不留行拿起簍筐,連著傘一併遞給索克薩爾。
  冬莓在前面一點的地方。他說。

  其實沒有多遠,索克薩爾認出來是早上王不留行將小鹿從那引開的地方。一排灌木叢上結了莓果,深紅近紫的顏色,帶著霜,以至於陽光穿過薄薄的果皮時,看上去有些透明。
  「注意腳下。」王不留行走近高度及腰的冬梅叢,掐斷一支果梗,連著果實和花托一同扔進索克薩爾手裡的簍筐。「這附近有捕獸夾。」

  索克薩爾想起王不留行拿著青草,彎著腰誘導小鹿的模樣。他緩緩閉起眼睛,浮現的卻是天色尚暗的清晨,母鹿亡靈朝他俯身的畫面。
  然而再睜開眼,目光所及,只剩冬梅叢前王不留行清瘦的背影。

  「王不留行。」索克薩爾朝王不留行走近了一點,方便他扔莓果。
  「怎麼了?」掐斷一半的果梗撐不住底下飽滿的果實,搖搖欲墜的跌在王不留行的手掌心裡。
  「其實我沒有把花拿去給夜雨。」索克薩爾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開口。

  王不留行停下手,回過頭去看索克薩爾。那人垂著眉眼,露出惆悵而苦澀的笑容。

  其實王不留行也知道,索克薩爾是不能碰花的——應該反過來說,花是不能碰術士的。術士的祖先是死靈的子孫,儘管在時間洪流之中沖淡了血統,那份死亡的氣息仍然鑲在血肉裡,掩都掩不住。花朵這樣嬌弱的生命只要輕輕一碰,立刻就會被侵蝕殆盡。

  他沒有露出了然或是安慰的神情,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需要那些。王不留行臉上平平淡淡,卻是語氣溫和。「我不意外。」他轉回頭去,摘滿一掌心冬莓。手微微一偏,便盡數滾進簍中。「以你的速度,還沒走出峽谷,花就已經枯光了。」

  索克薩爾看著手裡慢慢變重的簍筐,不發一語。
  明明聽著是在調侃自己,卻不禁想著,眼前這個人原來是如此溫柔的無可救藥。





TBC


我!考!完!啦!
會過的就是會過,不會過的永遠不會過……唉心累。

其實我覺得我抓不太準角色性格(搔頭)煩請各位提點了。
順帶一提,孤挺花的其中一個花語是:喋喋不休。哈哈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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