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永遠快樂

通稱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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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王/喻王】果陀 03

※Attention※ 
配對是索克薩爾x王不留行,不過性格參考喻王,也可以當喻王看。 
奇幻,溫馨,慢熱,日常向,沒什麼劇情。大概是個溫柔安靜的故事。

私設有。

夜雨聲煩→夜雨,縮短名字的情況之後會很常出現,介意者請繞道。



03

  

  索克薩爾是被熱醒的。

  他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屋裡的燈也點了起來。王不留行也許是覺得索克薩爾是南方人,肯定受不了北方的溫差,雖然微草這才剛入冬,夜晚卻已經越發寒冷起來。索克薩爾體能不好,王不留行就連帶的想他身體大概也不太好,怕他著涼,這下三四條毯子全疊在索克薩爾身上,把他從口鼻到腳底捂了個嚴嚴實實,熱得他都快被自己呼出來的氣息灼傷了。

  不過北方的夜晚確實寒冷,索克薩爾身上裹了一條,把剩下幾條疊了方方正正,擺在一旁。
  王不留行大概是不太喜歡油燈的味道,茶几上、壁爐上點得都是蠟燭——話說回來他連蠟燭都能自己做,只是表面粗糙了點。索克薩爾捏捏山根,想驅走剛睡醒時那種直衝腦門的酸軟感。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略帶苦澀,但更多是清甜的味道。

  「你睡得挺好。」王不留行坐在書桌後面,伏著案不知道在寫些什麼。「你的狀況根本不用吃安眠藥,那對身體不好。」
  索克薩爾沒應他那飄渺的關心。「這什麼味道?」
  王不留行也沒在意。「橙花。」他擱下筆,看來是告一段落了。「怎麼?」
  「沒什麼……這味道挺不錯。」
  「要是喜歡,你可以帶一支回去。」
  「真慷慨啊魔術師。」

  王不留行從書桌後面站起來,走了過去。就像稍早那樣倒了一杯茶放在索克薩爾面前。

  「看在你是這三年來第一個拜訪我的人,就不跟你收錢了。」倒茶的同時,他淡淡的開口道。心裡補了一句「下不為例」,卻沒說出口。

  索克薩爾還是沒動,孤煙在他倆間蒸騰,迷濛了雙眼。

  「天色暗了,你可以在這住一晚。」王不留行開口。
  索克薩爾這才點點頭。「謝謝。」

  王不留行本還想接一句「明天早上我送你過黑山」,卻被那聲謝謝一下子打斷了氣勢。感覺就像施術施到一半被人用一計天擊捅成浮空似的,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他只好轉過身,走到另一邊去打理客房。

  王不留行算是喜靜的。但沒人知道的是,他卻也沒辦法處在只有自己一個活物的地方。當他再回到這幢小屋,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習慣辦公時四周那些或輕或重的腳步聲, 一下沒了這些聲音讓他幾乎無法專心,思緒總會飄走,一向平穩的手定不下來,調魔藥時東濺一點西濺一點,不僅分量失了準度,還灼了他滿手是傷。他曾試著去聽屋外樹葉摩挲或蟲鳴鳥叫,效果卻遠不如動物踩在地上的沉沉聲響。

  直到某日,王不留行在一個樹洞下發現了一隻被母親拋棄、奄奄一息的幼兔,同情心驅使王不留行將牠帶回了家。野兔的生命力很強,在王不留行的照料之下很快就能活蹦亂跳,只是牠再也不願離開王不留行。

  他聽著小兔蹦踏的腳步聲,聽久了,手也漸漸不抖了。

  然而幾個月前兔子的生命迎來了盡頭。回歸只有他一人的屋子,王不留行才發現自己竟連字都寫不好。

  他會有那麼多橙花蠟燭不是沒有原因的。不光是惦記著失眠的索克薩爾,更是因為只有這種寧神的味道才能稍微攤開自己被焦躁揉成一團的心。
  索克薩爾來訪的這天,雖然他和王不留行沒講幾句就睡著了,可光聽那平穩的呼吸聲,王不留行就覺得以前那種他不是一個人的踏實感又回來了。所以,儘管那個人是索克薩爾,王不留行在潛意識裡還是很希望他能多待一會的。

  王不留行偶爾也覺得自己挺犯賤,明明退隱後給人樹立了一種沒事別煩我的形象,卻又如此不甘寂寞。

  不甘寂寞。
  意識到這點時,魔術師難得感到有些害怕。


  客房沒什麼人住過,不過他時常打掃,倒也乾淨。王不留行搬走一些自己堆在裡頭的雜物,拿了床乾淨的被子放在床尾便走回客廳。索克薩爾似乎還沒醒透,眼睛懶洋洋的半睜著,長手一伸拿起王不留行放在他前面的茶杯,舉在鼻尖聞了聞,又放了回去。

  「現在的微草城主,」見他回來,索克薩爾開口:「很有你的風範啊,魔術師。」

  王不留行笑了笑,卻又搖搖頭。「他比我優秀的多。」

  雖然索克薩爾這麼喚王不留行,但其實他從沒見過真正的魔術師。早在他嶄露頭角之前,王不留行就已經不再使用那份傳說中的耀眼技巧了。

  有時候他們在戰場上面對面,索克薩爾看著王不留行那雙不太對稱,神情卻堅毅的眼睛,總會無聲的問,為什麼。

  而王不留行身後那一道道信任的眼光給了他答案。
  此刻王不留行坐在索克薩爾對面,眼裡仍是那樣鋪天蓋地的耀眼光芒。

  好像他只要在微草一天,星辰便永不熄滅。

  「藍雨什麼時候換的州主?」
  「年初。」
  「是那個叫流雲的孩子?」
  「對。」

  王不留行回憶了下那個即使在黑山和飛刀劍從西邊打到東邊仍是精力旺盛,頗得話癆劍聖真傳的男孩,不禁莞爾一笑。

  「你就這麼跑了,那孩子壓力多大啊。」王不留行放鬆的向後靠去,上半身陷在柔軟的靠背裡。

  「沒事。」索克薩爾淺淺勾起嘴角,目光摻著一絲自信。「有夜雨幫著他呢。」

  有搭檔就是好啊。王不留行心裡輕輕感慨。

  這種能完全把後背交給某人的感覺,他是說不上熟悉的。在他的人生道路上,似乎還沒有一個眼神就能了表他一切想法的人——即使有,那也是過去了。

  於是他扛起了微草。
  他成了整個微草的,那個人。


  縱有遺憾,
  只要心懷榮耀,
  便終身不悔。


  他們都將自己最好的那一份年華送給了最心愛、最重視的事物。

  王不留行淺褐的雙眼熔鑄著星光,倒映在索克薩爾眼中一片汪洋。他發現王不留行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好像就沒那麼不對稱了。

  「年輕就是好啊。」 
  王不留行啜了口茶,笑語呢喃有如嘆息。

 
 
 
TBC
 
寫完這章的當天晚上我就夢見自己養了隻兔子。
上回養兔子已經是小學的事了,好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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