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之黃沐←葉
如題。
黃沐前提的葉單箭頭沐。
注意避雷。
從樓梯間拐出來，葉修遠遠就看見蘇沐橙在笑。興欣的電腦椅既厚又大，她整個人折起來窩在裡頭，只剩小小一把。這一區沒開放，四周十分安靜，蘇沐橙說話的聲音便格外明顯，但葉修沒注意去聽具體說了什麼。
他走過去，看見鍵盤邊上三瓣奇異果，呈在小碟子裡，黃澄澄的，斷面清晰漂亮。蘇沐橙五隻手指攏著一瓣，短短的褐色毛刺襯得她指尖蔥白，染了一點淡淡的果汁，在燈光下有些濕潤反光。她抬眼看見葉修，朝他推去水果碟子，嚥下口中果肉，便把唯一一支調羹也給了他。
葉修看著她鼓脹的臉頰和濕淋淋的嘴唇，擺擺手，無聲的說：「待會兒吃。」
蘇沐橙便點點頭，把執著調羹的手收回懷中，重新挖起那一瓣奇異果來。她說：「葉修啊。」
葉修看過去，發現那並不是在叫他。他還是走過去，只不過是在隔壁的位置坐下。一掏口袋，掏出來一小包皺巴巴的面紙，就隨手放到蘇沐橙邊上。把剩下七個口袋都掏過一輪，才終於掏出菸來。
打完倆競技場，蘇沐橙動了動，抽紙巾擦手。她朝葉修看過去，道：「這兒禁菸呢，當心又被果果罵。」
葉修停下伸展手指的動作。他本來只是叼著，沒想抽，大概是競技場打得隨意，便無意識抽空點了火。「就一支。」他說。「視訊呢？」
「對啊。」蘇沐橙朝他轉過去椅子。「怎麼有空過來？」
「待業中唄。」
「葉秋又趕你出來呀？」
葉修嘁著笑得一聲。「他哪能趕得了我。」
「不然呢？」
「休息幾天，然後回去。」葉修打趣道。
「哈哈。」蘇沐橙自然是聽懂了。
「哪來的奇異果？」葉修問。
「少天寄來的。」蘇沐橙說。「一大箱，吃死我了。」
「你給大家分一分不就得了。」
蘇沐橙低頭，拿調羹戳空蕩蕩的奇異果皮。「他們都不愛吃。」
葉修看她頭頂的髮旋，很輕的上手摸了一下。她一直有染髮，但護養得宜，髮質並不糟。
他沒有直接說破。「分我就可以？」
「那當然。」蘇沐橙說，獻寶似的拿了一瓣給他。「甜的，可好吃了。」
葉修一手接水果，一手接調羹。金屬調羹在蘇沐橙手裡握久了，微微有些溫熱。他們從十五歲一起生活，分食早已成習慣，只不過進口水果昂貴，那時候幾乎沒能嘗過。
「生個女孩兒吧。」
他拿掉菸，說話的時候，滾滾白煙從嘴角洩出來。那味道並不好聞，蘇沐橙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依然沒能習慣。她想伸手去搧，否則葉修的聲音太輕，她聽不見。
「什麼？」
「如果妳跟少天能修成正果。」葉修說。「要個女孩兒吧。」
他煙幕之後的手執著調羹，把那半顆奇異果挖下去一個凹洞，似笑非笑的樣子，溫柔得不容觸碰。
「再讓我看看妳小時候的樣子。」